2007年4月21日 星期六

真情敘事詩---阿真煎粿


嘉義的民雄市場裡,初識阿真,她正一人當八人用,又煎粿、又切芋頭、還要蒸包子饅頭米糕、外加煮味噌湯和筍絲湯,簡直忙得不可開交,看著我也頭暈了起來。

這個女強人ーー不!女超人,每天笑容滿面,帶著勁兒努力地過活。原本我對煎炸的食物存有戒心,能不碰就不碰,但每次,不管任何時候,經過阿真的攤子,總有三五客人圍繞在那兒吃吃買買,我那旺盛的好奇心又被挑了起來,奇了!莫非有啥從外表看不出的珠璣?好!點一盤煎粿來吃看看!!

要什麼粿?芋粿、菜頭粿、油蔥粿任君選擇,阿真很認真地介紹,這些粿是自己磨米,用自家田裡種出來的菜頭、芋頭炊出來的。問她每天做多少?因為看到一箱一箱不同口味的粿,像麵包店裝長條土司的那種大型塑膠箱,大約有七、八箱在那兒,因此懷疑她應該不睡覺才做得出來。五、六十斤吧!她回答。且慢,那只是一箱的重量,賣完了家裡還有,要回去搬來勒!每天,阿真清晨三點起床,炊粿、做米糕,五點半到市場,一份一份地賣出去;中午收市後,下午下田工作,晚上再跟著兒子做包子饅頭。。。。。。果然超人無敵!!

我的粿燒燒燒地上桌了,是芋粿。還未舉箸,已經先看到了溶在白嫩嫩的米粿裡那些小塊芋頭的紫色身影,芋頭的濃香與紫灰的光影,交織譜出令人垂涎欲滴的樂曲。阿光先嚐了一口ーー他是芋粿愛好者ーー呣呣呣的說不出話來,我猜是好吃的意思吧?也趕快來一口。呣!真難得!嘴裡吃到的跟眼睛看到的,是一樣的水準,同等的精彩,米香和芋頭香,配著一層薄薄微焦的鍋巴,說有多讚就有多讚!

阿真拉著我,秀給我看那把切粿的刀,上頭黏糊糊地一片,她還未開口解釋,旁邊買粿的歐巴桑倒開口了,“是金ㄟ米炊ㄟ吶,黏踢踢!”是的,因為是純米做的,所以會黏刀。真材實料,可見一斑。

一盤芋粿不夠解饞,再來份菜頭粿。潔白無暇的菜頭粿,一小方塊,在筷子尖兒顫顫巍巍,一入口就在唇舌間化了開來,虛無飄渺的清香蘿蔔,真正看不到吃得到。我很驚訝,這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純淨、不摻雜質防腐劑、真蘿蔔做的手工蘿蔔糕。
我也極愛她的米糕。米粒完整但軟糯溼潤,魯汁噴香卻不油不膩,甚至不見肥肉,兩塊芋頭壓底,正好與糯米調和了口感,是珠圓玉潤的溫婉。不知為何,那米糕真讓我感受到溫柔的情意。

沒有留言: